在局者如何拿得自動駕駛的下一入場券?

時間:2020-04-02

來源:億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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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語:對此,記者邀請了凱輝汽車基金合伙人李貿祥、文遠知行WeRide工程資深副總裁鐘華,探討自動駕駛企業如何建立競爭壁壘、破解盈利難題、尋找下一階段正確打開方式等問題,為大家帶來了“自動駕駛發展進入攻堅期,在局者如何拿得下一入場券?”的主題線上沙龍分享。

自動駕駛浪潮襲來,眾多科技公司、巨頭玩家、跨界企業紛紛加碼,百度、文遠知行、小馬智行等玩家相繼入局。疫情“黑天鵝”掠過,無人車的價值正被不斷挖掘。與此同時,自動駕駛領域的融資熱度隨之凸顯。

2月24日,發改委、工信部等11個國家部委聯合印發的《智能汽車創新發展戰略》,也為智能汽車創新發展增添了想象空間。

這一切不禁讓人懷疑:自動駕駛的春天真的來了嗎?

過去幾年,在資本的助推下,中國自動駕駛行業開啟了“飛速發展模式”。據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統計,2015年至2017年11月,自動駕駛汽車相關領域的投融資事件共193起,金額達1438億美元,一度超過特斯拉和通用汽車的市值總和。

不過,經歷了野蠻生長的中國自動駕駛行業,無論是技術還是資本,均趨于理性與冷靜。

Uber自動駕駛致行人死亡等事故的出現,使得飛速發展的自動駕駛技術隨之放慢腳步。安全,成為懸在自動駕駛企業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。

而近兩年來,自動駕駛領域的融資熱度相較此前也有所減少。據媒體統計,2018年,中國自動駕駛零部件和解決方案供應商的融資總額達162.3億元。但去年,該領域融資總額降至107.1億元,同比下降34%。

就目前來看,自動駕駛企業要想實現穩健發展,還需要更多的想象空間。

2019年3月,總部位于加州山景城的自動駕駛公司Drive.ai被曝出“賣身”于蘋果;在國內,曾經的明星初創公司Roadstar.ai也突然倒下。邁入2020年,自動駕駛領域依舊風波不斷。特斯拉陷入自動駕駛芯片減配的漩渦之中,沃爾沃則表示將放棄實現完全自動駕駛這一技術目標……

回看整個自動駕駛行業,可規?;纳虡I模式,始終是橫亙在企業面前的一座大山。在自動駕駛技術尚未完全成熟的情況下,企業如何自我造血,探索出可落地的商業模式,成為其發展歷程的重中之重。在進入新的階段時,入局的企業如何拿得下一爭奪賽的入場券,顯得至關重要。

對此,記者邀請了凱輝汽車基金合伙人李貿祥、文遠知行WeRide工程資深副總裁鐘華,探討自動駕駛企業如何建立競爭壁壘、破解盈利難題、尋找下一階段正確打開方式等問題,為大家帶來了“自動駕駛發展進入攻堅期,在局者如何拿得下一入場券?”的主題線上沙龍分享。

01 困境:如何建立競爭壁壘?

記者:疫情發生,打亂了企業發展的節奏。目前,二位和各自企業、以及了解到的企業,在復工和業務布局方面的進展如何?

李貿祥:從疫情發生到現在,我們一直在關注被投企業的發展情況。包括有很多生產類型的企業,也在思考如何從供應鏈的角度進行恢復。我從汽車版塊簡單列舉一些數字:從我們收到的最新數據來看,2020年,在整車銷量方面,國內至少有15%的銷量受到影響;歐洲受到的影響,可能還要大于國內,目前預估的是接近25%。

我們發現一個很奇特的現象,以前和被投企業、投資人聊的時候,經常在“暢想未來”,談論關于2025年、2030年,以及更遠的未來?,F在更多的是談論當下:如何活下去、如何做好現金流儲備、如何在這個階段更關注一些“看得見、摸得著”的東西,為企業的運行做一些更實際的幫助。

從投資金額來看,我們團隊做了一個簡單的復盤。2月份,受到春節、疫情等因素影響,整個市場的投資金額比例下降了72%,投資數量下降了33%。其實可以看到,大家變得更加謹慎了。在這個市場中,有各種各樣的因素存在,這是一組很直接的數字。

鐘華:企業方面,從我們的角度來說,主要是員工安全問題。因為現在我們主要是在做技術開發,所以疫情對我們的影響還是在開發進展這部分??傮w來說,情況還好。由于我們公司分為中、美兩地,平時已經養成了遠程工作的習慣,所以這對我們的影響不是特別大。在測試工作方面,2月初已經基本恢復?;謴椭?,我們也做了一些安全措施。從3月2日開始,我們的運營工作也已基本恢復,現在在黃埔區也有公開運營,并做了安全防護措施。雖然現在疫情開始在美國爆發,但總體上對我們的影響不大。

記者:從專業投資人的角度,如何看待疫情對自動駕駛產業發展的影響?

李貿祥:自動駕駛的企業分為很多類,我們可以拆分來看。2017-2018年時,更多是在討論單車智能。隨著技術發展,出現了車路協同等技術路線,從一開始的單打獨斗到2018-2019年,形成了合作生態。

我一直認為,自動駕駛存在一個分水嶺,如果以估值來說,就是10億美金。當時通用花了10億美金收購Cruise,在這之后,很多企業都在追求估值10億美元這一目標。目前國內也有很多家企業實現了這一目標,但之后應該怎么去做?這里分為兩類企業,一類是10億美金以下的企業,它們可能更多是在做一些更切實際的落地場景。作為財務類的投資人,我們會比較關注這部分的投資機會。

而10億美金以上的企業,更多在考慮怎樣建立一個生態:與整車廠、一級供應商、其他生態伙伴進行合作,構建未來。隨著布局,這類企業估值水漲船高。當然,這類企業的數量正在不斷減少,因為能夠形成這樣競爭壁壘的企業畢竟不多。從Waymo、到Cruise、再到百度,也呈現出了一些不錯的數據。我們也可以看到,Waymo從一開始作為一家獨立的公司,到今年年初也開始對外融資,形成了它自己的聯盟。而Cruise之前也是一直在做,這類企業慢慢在建立自己的壁壘。

這兩類企業不能用同一個標準去看待。所以我覺得,應該在不同模式下審視不同企業的發展。

 

記者:文遠知行此前獲得了雷諾日產三菱聯盟的投資,相當于有了整車廠的資源。除了開發,目前還在做哪些事情?

鐘華:我們其實一直在做三件事:一是技術研發,這個大家都知道;二是推動運營,這其實在去年就已經開始做了,我們也已經出了相關的運營報告;三是推動政策,這是我們接下來發展的重點。這三件事相互影響、相互制約。如果政策不開放的話,企業運營很難真正做到“無人”那一步。但如果運營、技術達不到一定標準,政策也不會開放,所以我們現在是把這三件事一起往前推。

記者:最近大家都在提“產業聯盟”,這種聯盟是不是可以理解為,除了技術之外的行業壁壘?

李貿祥:當然可以,其實自動駕駛是一個特別燒錢的事兒。之前我們一直在討論,自動駕駛的競爭壁壘到底是什么?政策是一方面,這個政策指的是國家,哪個國家對于這部分更開放,能夠提供更好的環境。同樣,融資能力,包括組團能力、整合資源,其實都是競爭壁壘。在這當中,門檻設得越高,能夠讓其他企業去觸碰到的機會就越少,所以說,這肯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競爭點。

記者:在壁壘當中,最核心的就是錢了。那除了錢和技術之外,可以從哪些角度去建立我們的競爭壁壘?

鐘華:我非常同意李總的觀點。我們很早就提過,自動駕駛要落地需要一個鐵三角模型:科技公司+車廠+運營公司,三方發揮各自強項,并結合起來實現落地運營。文遠粵行其實就是這個模式落地的案例,也將是文遠知行未來在不同城市復制的方案。除了跟本地企業合作,也可以跟更大的車廠和運營公司合作,如滴滴、高德,在不同等級上面都需要逐步建立產業聯盟,這樣才會更穩,形成競爭壁壘。

 

在局者如何拿得自動駕駛的下一入場券?

文遠粵行Robotaxi/文遠知行

目前,全世界的自動駕駛企業,只有三家做了合資公司,百度和長沙政府、文遠知行和白云出租車汽車集團/科學城集團,以及Aptive和現代,這是完全不同于Waymo或者Cruise的發展戰略。大家能夠一條心做這件事很重要,這跟一開始幾十人干活是不一樣的。從小公司轉型到中等規模的公司,中層的人是非常重要的,我們在做的事情實際上就是不斷加強中層這一塊的力量。

記者:在國外,這種類似的產業聯盟大概會有哪些方式?

李貿祥:我們發現,在國內和國外一個最大分別是,海外企業有自己的一套發展戰略。比如說,初創企業和整車廠都會有自己想做的日程,并且順序不一樣。包括聯盟到底由誰來主導?誰說了算?是被動性的合作,還是主動性的合作?

舉個例子,我之前聽過一個數字,但這個數字不一定完全正確。按照整車廠標準去設計一套自動駕駛流程,需要工程師800人起。因為要改的東西、系統架構很多,這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改車過程,這是整車廠主導思維去做這個事情。

所以說,我們在討論聯盟到底由誰主導,每個企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,提供怎樣的價值?這其實在外面無論是吸引新的投資人也好,或者說持續走下去,都非常重要。如果只是一個小的配角,意義就會慢慢減少。如果是主導角色,那聯盟的價值會越來越大。

鐘華:我覺得下一輪挑戰中,車廠可能已經不是主力了。特別是今年開始,車廠發展不是特別順利。今后1-2年,車廠不太可能成為自動駕駛行業發展的主要推動力,傳統車廠還有很長的路要去追趕。

最近,發改委、工信部等11個國家部委聯合印發的《智能汽車創新發展戰略》中,有一個很清晰的點,各個玩家到底扮演什么樣的角色?科技公司是領軍企業,車廠、Tier 1、出行領域的企業都是供應商。所以,我認為,下一個階段推動行業往前走的很有可能是機構投資人,而車廠有自己的節奏。

記者:加州車管局(DMV)發布2019自動駕駛報告顯示,百度Apollo的MPI(Miles Per Intervention,每兩次人工干預之間行駛的平均里程數)值排名超過Waymo成為第一,怎樣看待這個事情?

鐘華:報告今年出來有些令人驚訝,之前Waymo一直是領導者角色,這次幾家中國公司突飛猛進。我認為,其實大家對DMV這個東西有兩大誤解。第一個誤解:其實DMV的數據是直接向企業要來的,可能不會做具體核實,那當然也不會對數據負責。用一個比喻可能更好理解,在中國,大家的普遍認知是,政府發布的東西是得到政府背書的,以為美國也是一樣,但其實不是。第二個誤解:用這些數字進行橫向對比,脫離數據其實并沒有嚴格的定義與統一標準。所以大家會根據自己的理解去寫這個報告,各家理解相差甚大。所以說,不能簡單拿數據參考,這是不存在對比性的。

在局者如何拿得自動駕駛的下一入場券?
 

記者:不看這個DMV,有其他可選擇的參考項嗎?

李貿祥:一開始我們在看項目的時候,完全沒有參照物,這是一個很痛苦過程。我們只能選擇看落地場景,這是我們能看懂的。當時和很多車廠在聊,現有技術用其他技術替代,不確定性太多,包括5G、車路協同,甚至其它種類型云端接管,這又有很多工作。初創企業需要具備快速適應環境變化的能力,無論是好或不好,誰能撐到最后,這是它的重要能力。不能用簡單的指標進行評判。相比幾年前,現在技術在變化、行業在變化。再對比之前的一些數據,其實是沒有意義的。

鐘華:其實我們做技術的也很郁悶,自動駕駛是非常復雜的系統。投資人需要給出一個數據,這個數據能夠實現對比,但其實非常難做。如果說,DMV有非常詳細的描述,什么時候到了一個階段,什么叫不是一個階段,測試數據在各個類型場景達到什么樣的比例等都有詳細規定,這是有可比性的。但是現在,不存在這個事情。

光看里程很難搞清楚,所以得看投資人是否有時間,把這些事情挖清楚。我們也在想,是不是能總結出相對簡單的標準,可以讓大家做橫向衡量,這是我們在思考的。

02 破局:如何突破盈利難題?

記者:盈利一直是自動駕駛行業更核心的問題,凱輝在投項目的時候,大概的投資思路是怎樣的?

李貿祥:每個基金有自己的偏好,我覺得這當中沒有對錯,只是說大家選擇的方向不同。我們在剛開始看的時候,更多是在討論盈利性、落地性問題。討論這個問題的同時,其實剛才也講到另外一個問題,就是說我們需要無人駕駛,無人駕駛的價值到底是什么。

無人駕駛能夠解放雙手,是其中一個原因。在很多場景中,其實是效率的提升,是針對人力資源的優化或者替代,比如說在運營場景中,對駕駛員的替換,能夠為企業節省大量成本。在這些場景當中,有哪些場景可能比較容易實現。Robotaxi未來也是要去替換司機,如果見不到替換司機的那一天,那這個模式就不一定能跑通。

在這個過程中,我們分了幾類,這個分類并不一定正確。我們認為自動駕駛在應用場景當中,可以稱為工業類,工業類當中,包括農機、工程機械、礦山,甚至是軍事用途,這都可以稱之為工業類。還有一類是物流類,在這個場景當中也有很多無人駕駛公司在做,以及交通出行這幾個大類。

對于這幾大類而言,從發展現狀友好程度來說,我們看到是工業類特定場景低速,相對來說更友好。同樣,在這個過程當中,我們也看到從單車智能到整個系統化集成。在很多封閉場景,它的成熟程度和發展程度也很快,因為它們其實是真正用在運營當中。這個賬算不算得過來,這是我們很在乎的點。

我們是先投了農機,再投了礦區。農機是一個國家高度補貼的行業,對于無人駕駛農用機械,和它的整個產出的價格是幾乎一致的,而且國家還在不斷投入。在這當中,它們做的不光是簡單的機械化,還在通過自動駕駛系統、網聯系統做整個精準農業。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在不斷地找這些特定的場景,不斷找這些地方的突破的原因。

記者:鐘總,怎么看待這一問題?

鐘華:我很同意李總的觀點,我覺得大家看的是不同的市場,但其實每個市場都有機會。大家從各個方向看,會發現其實無人駕駛是剛需,這在各個行業都能得到體現。我們深信,Robotaxi這個行業的市場應用是存在的,只要能把人挪掉,剩下的賬一定能算得過來。

我覺得,并不一定到全部替代司機時才能掙錢,也許替代一半司機的時候就能掙錢。所以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,到2022年時能夠取代部分司機。其實像滴滴這些公司,它可能把70%的錢給司機,通過補貼、各種各樣的抽成,公司拿30%左右的錢,這些公司拼命做優化,如果能把這30%優化掉一點,也許能掙錢。

我們干的事情就是,如果能替代一半司機,那這30%一定是沒有問題的。我們為什么現在這么早開始做運營?真正技術出來,也不是第二天就能賺錢的,這中間需要一個適配的過程。我們現在屬于早期做運營階段。

我們希望,通過我們的運營報告,能夠給政府、社會一定支持和信心,這樣可以推動相關行業法律往前走。所以我們覺得,當我們進入第4個階段(在特定區域、特定時間逐步去掉安全員的階段),離盈利就不遠了。進入到第5階段(大范圍、大規模地開始無人駕駛運營),我覺得就應該完全可以實現盈利。希望在2022年邁出第一步。

記者:李總看的項目比較多,在您看來全球其他自動駕駛企業,盈利的時間點大概是什么時候?

李貿祥:其實沒有這個時間點,說句實話,這本身是一個燒錢的行業,同樣也是投資回報周期特別不確定的一個行業。因為每個地方政策不一樣,而且大家打法不一樣。文遠知行在廣州做的事情其實是借力打力。如果自動駕駛這件事情完全是一家人抗在自己的肩上去做,其實成本可能放大了3-4倍,甚至遠不止于此。在這當中,如何去找到一個能夠去借助別人的力量,更好地完成自己的目標,這也是一個競爭實力的表現。目前,能夠去形成一個產業聯盟的企業并不多。所以說,這當中還有很多的路要走。

03 突圍:下一階段正確打開方式?

記者:在兩位看來,下一階段,投資機構的邏輯發生了哪些變化,未來主打哪些關注?

李貿祥:其實在每個階段確實不太一樣,我們剛開始在看項目的時候,更關注的是團隊。即一個創業團隊里有多少“大牛”,因為這部分人才很稀缺但又很重要。那么發展到現在,我們集中的點在于:人、技術、落地場景。當然還會考慮后面的盈利,也就是最終做成產品。

剛才說了自動駕駛分很多應用場景,其實應用場景間界限已經沒有那么明顯,我們可以看到,2017年-2018年時有很多項目、企業崛起,有幾家企業已經成為獨角獸級別,跑到最前面。之后,那一撥企業都在做物流領域下的自動駕駛,后面又出現了很多項目。我認為,技術本身或者路線,沒有太大區別。我們看到資本在重復做一些事,其中有很多技術可以互通互用、相互嫁接。

同樣,我們還要看有哪些是能夠建立壁壘的項目,比如有些技術某些企業進不去,或者短時間進不去,這是我們關注的。比如說一些企業抓住了資源、場景等,都建立起了自己的壁壘。同時,任何一家企業產生價值的時候,它的技術是互通的,很多企業在Robotaxi、物流領域,以及其他行業也開始滲透,未來技術方案的邊界不會那么清晰。誰能真正成為在這些落地場景中取勝的,誰才有存在的價值。

記者:最近L3這個路線又引起了一些爭議,但國內有很多車企在推L3,大家眾說紛紜,這件事二位怎么看?

李貿祥:其實我覺得,大家對L3的定義如果說是一致的話,那其實這個責任已經從駕駛員變成車或者系統問題。如果說一出安全問題,是系統責任或者車廠的責任,或者供應商的責任,在這個鏈條中無論是誰的責任,都已經不是駕駛員的責任。那這對于系統的可靠性、安全性提出了很高要求。

包括一些政策法規當中,對于這方面的認定其實也不清晰。對于L3來說,并不能因為有L3功能,就能賣更多錢。這當中,L3所謂的價值其實沒有這么高,還不如直接說是L4,說不定還有更高的溢價空間。

同時,在講L3的時候,我們發現有很多新的名詞術語出現:比如說L2.5、L2.9、L2.999,無論怎么四舍五入,都到不了L3。我覺得,一方面是政策還沒到這個程度,責任劃分不是很清楚;另一方面,整個L3的價值在售價當中沒有得到任何增益,干脆還不如叫L2或者L4,L3不如暫時不提。

鐘華:L2、L3、L4可能對于專業人士比較清楚每一定義,但對于廣大消費者來說,大家可能并不清楚區別在哪里。這里面的關鍵區別在哪兒?L2的責任方還是司機;L3在有限的情況下,責任方轉移到了系統。這是L3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,說白了就是:它背的“鍋”跟L4一樣,但它賺的錢又和L2一樣,這玩意兒怎么算都不合適。

我認為,再往深一步,從用戶的角度來講,L2最后可能也會往L4這方面走。雖然L2明確規定,“鍋”是司機背的,但大家看這幾次特斯拉出事兒,全是司機走神,比如:打游戲、看電影。當L2做得好到一定程度,在某些場景下司機必然會放松警惕。反過來說,如果做得成果讓司機一直提心吊膽,不敢玩游戲、不敢看電影,那要這東西干嘛?所以本身這個事情是矛盾的。

做這件事的本質,是讓駕駛員得到解放。但是,最后大家還得去面對“完全讓司機可以忘掉駕駛”這件事。我感覺,再過一陣子,L2也會往L4方面走。

在局者如何拿得自動駕駛的下一入場券?

 

記者:文遠規劃的發展路徑是怎樣的?

鐘華:我們認為,從做的事情和輸出效果來看,自動駕駛公司大概分為5個發展階段。第1個階段最簡單,根據固定路線,可以跑起來,這是我們2017年在做的事情;第2個階段是在約幾平方公里的一小片區域里,可以實現任意點對點之間的通行。2017年下半年,我們在美國做了這件事情;第3個階段,我們認為是在一個比較大的區域內做測試或運營,這是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;第4個階段,應該是真正開始進入“去司機”階段。這個階段不可能是一步到位的,可能在一定區域、一定時間內,先去掉司機做一些測試;第5個階段,是大范圍、大規模落地實現,達到最終目標。下一階段,我們準備往第4階段走。

記者:如果說政策逐步落地,文遠知行到達第4階段大概還有多長時間?

鐘華:我們的目標是今年到達第4階段。去年11月底,我們已經實現了在限定區域實現自動駕駛的試運營。我們2020年的目標,就是實現全無人的測試和運營。實現全無人駕駛,這是Robotaxi商業模式成立的關鍵點。而Waymo去年已經開始了在Arizona的全無人駕駛載客運營,這是整個行業的里程碑。在中國要做成全無人駕駛,我們文遠知行的解決方案是,在未來主要關注三件事:第一是技術,第二是運營,第三是政策。其實我們跟很多投資人也有過交流,他們不只看技術,但是技術是基礎。從技術到落地不可能是瞬間發生,運營需要早落地、持續開展。政策是很關鍵的因素。如果政策不允許,那企業就無法落地。所以,我們和廣州政府也有比較深的交流,包括在一些中央層面,也在對話。我們希望三方面都能往前走,這是我們在將來的目標。

記者:很多企業都在做高精地圖,高精地圖業態是不是無人駕駛企業必須要做的事情,這類型公司有沒有詩和遠方?

鐘華:我從自己經驗說,高精地圖對我們來講不是簡單的地圖。我們一直講高精地圖是一種具備高分辨率、能實時更新數據的數字化地圖,它既是感知系統的一部分,又是系統決策的重要一環,具備高精度定位、輔助環境感知、規劃與決策等多種功能。

里面的地圖是一層數據上面還有其他層數據,包括所有可以離線計算的東西,都存在高精地圖里面。能夠通過地理位置提取這些數據,包括預測的數據,對于交通狀態的數據,都在這里,這個逐漸變成算法的一部分,能夠配合自動駕駛決策層。在這種情況下,我們只能自己采,因為圖商沒有辦法滿足這么多需求,也不可能只為一家企業服務。

圖商需要做水平方向很廣的一層平臺,才有價值。高精地圖在自動駕駛必須存在這一前提,大家需要有通用需求,才能做起來,現在我們高精地圖用法已經很深,我們可能等不急圖商去做這件事。

李貿祥:其實之前看過一些標的。但高精地圖存時間匹配問題,當時我們在看礦山無人駕駛,這樣的場景也需要高精地圖,但是企業場景特殊又買不到,所以只能自己做。與此同時,這也能建立自己的壁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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